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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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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鸞雖然並不認識千仞山莊的現任莊主, 但是之前在莊內一同抵禦雪崩之時,遠遠地看過一眼。

確實是長身玉立,風度翩翩。

和這個三頭身的小不點兒相距甚遠。

眼看著卓流翎一臉欲哭無淚地捧著小娃娃, 風鸞便明智的沒有上前,而是叫過了晏晏,低聲問道:“有什麽辦法讓時間過得快一些?瞧這孩子的年紀, 著實不像是百年前的模樣。”

若是平時,她並不介意在識海裏按部就班。

但現在情勢不同,冷玉的傷勢未明, 風鸞需要盡量加快進度,越早叫醒這人越好。

更何況, 自家靈寵還在外面呢,自己總要早點出去等它。

晏晏隱約猜出了風鸞的心思,便沒有繞彎子, 直接用手擋著嘴巴輕聲道:“其實這裏都是那位冷玉莊主自行虛構出來的, 所以如果想要讓時間變化, 就得讓冷玉莊主自己願意跳躍時間才可以。”

“如何做?”

“大概就是讓他想到一些未來發生的事情。”

風鸞的眼睛立刻看向了小娃娃。

雖然這位的身份是冷玉之子,但實際上, 此處的一切都來源於冷玉的記憶,所有的場景人物都和他息息相關。

於是風鸞根本不需要去詢問冷玉現在何處, 她只管走上前,對著小娃娃道:“你有沒有見過夔獸?”

他微微一楞, 擡起胖嘟嘟的臉,聲音輕軟:“那是什麽?我不知道。”

風鸞卻不管這些,自顧自道:“夔獸出世, 雷電轟鳴, 驚擾四方, 想來冷莊主不會坐視不理。”

隨著風鸞開口,原本晴空萬裏的天空驟然陰雲密布,厚重的陰雲將日光遮蔽,狂風卷攜著雪花四處飛揚,隱約還能聽到天邊傳來陣陣轟鳴。

像是響雷,又像是猛獸嘶吼。

而在場眾人都意識到,這是夔獸在叫!

卓流翎有些震驚:“不應該是這樣的,異獸乃是百年前才來到雪山之上,如今師尊還是個穿肚兜的奶娃……嗯,還是個幼童,怎麽就有異獸了?”

晏晏小聲提醒:“你看你懷裏。”

卓流翎低頭去瞧,又是一驚。

她依然保持著抱孩子的姿勢,可是哪裏還有那紅肚兜男童的蹤影?

正驚訝著,便發覺四周圍的景色也跟著變了。

原本古樸簡單的大殿變得恢弘巍峨,山莊內的建築也肉眼可見的增多,並且越來越像現如今的千仞山莊。

換句話說,在風鸞的刻意幹擾下,識海內的時光飛逝,如今已經到了夔獸降臨之時。

偏巧此刻,有人匆匆而來。

此人看臉像是個翩翩少年郎,但是個子頗高,身材頎長,一身白袍,腰間還掛著玉佩。

若不是背後那柄重劍表明了修士身份,只怕會被錯認為哪個富貴人家的小郎君。

他在看到幾人後,先是一楞,然後驚訝道:“爾等何人,為何在莊內?”

風鸞表情平靜,率先開口:“我等來自雲清宗,發覺夔獸在此,特來尋貴山莊的莊主共討對策。”聲音微頓,“不知如何稱呼?”

少年行了一禮,回道:“在下冷逸塵。”隨後,他就對著其他幾人點點頭,“各位道友遠道而來,在下不勝感激。”

一聽這個姓氏,風鸞就意識到,這應該就是剛剛那個奶娃娃長大以後的樣子。

也讓她越發確定,此時已經到了百年前。

其他人則是有些驚訝地打量著冷逸塵,心想著,都說女大十八變了,如今看來男大也在變啊。

誰能把這位清冷公子和剛剛那個紅肚兜沖天辮聯系到一起……

而卓流翎經過了剛剛的奶娃娃洗禮,現在的抗擊打能力顯著增強。

對著年輕版本的師尊,已經能心平氣和的和他互稱道友了。

只要不看肚肚,一切好說。

不過異獸當前,冷逸塵也沒有太多寒暄的意思:“父親在探查到異獸蹤跡後便已出門,如今應該已經深入雪山之內,”聲音頓了頓,他嘆了口氣,“於情於理,我都應該留道友們在莊內等待,但那異獸過於兇險,不知道友們可否助我父一臂之力?”

風鸞原本的目的就是去找尋冷玉,順便探究一下自家靈寵回頭跑到這裏的緣由,便點頭道:“既如此,我等便去雪山之中尋找冷莊主便是。”

冷逸塵面色一輕,行禮道謝。

隨後,風鸞一行人便直接上了雪山。

或許是因為不久之前他們就走過一遍,故而此時只需要按著剛剛山上之路再來一次便是。

而陸離一邊走一邊朝著兩邊看,感慨道:“此處雖然是幻化出來的,但每一處都和真的雪山別無二致,竟是讓人有些分不清虛幻與現實。”

風鸞則是道:“冷玉如今的修為暫且不知,但是識海能如此廣闊堅定實屬罕見,想來以後必然能大有前途。”說著,她的聲音微頓,看向了卓流翎問道,“你說他是前莊主,是不是代表著他在你們山莊內已經不再擔任任何事務了?”

此話一出,系統最先反應:【宿主你想做什麽?】

風鸞表情如常,在心裏回答他的時候也很是平和:“自然是想要關心一下冷道友的近況。”

【然後呢?】

“看看能不能請他到雲清宗裏,做個長老也好。”

系統:……

他就知道!

自家宿主不僅時刻招新,還開啟了二手莊主再就業的項目嗎?

真的是……好耶!

系統表示這樣努力的宿主真讓人安心。

而卓流翎並沒有發現風鸞話中深意,只是老實回道:“師尊曾說過,他之所以坐上莊主之位,是為了穩住山莊內外,只要日後尋到老莊主,他便會將莊主之位交還回去。”

風鸞輕聲問道:“此話當真?”

卓流翎點頭道:“自然當真,師尊對著三清起過誓。”

此話一出,風鸞和系統同時輕嘆一聲:“可惜了。”

卓流翎以為這人是在為了自家師尊惋惜,還頗為感動,絲毫沒有察覺到挖墻腳的小鋤頭差點就落下來了。

但走著走著,前方就出現了岔路。

這和預想中的並不一致。

晏晏猜測:“看起來,冷莊主和夔獸相遇的地方,與夔獸後來挖的洞並不在一處。”

而風鸞嘗試動用金羽十六旗,卻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就在此時,幾人聽到了“嘶嘶”聲響。

他們立刻回頭,然後便看到一條通體烏黑的蛇從布滿積雪的巨石後面探頭。

察覺到眾人視線,它像是嚇了一跳,轉頭就要游走,怎奈晏晏眼疾手快,直接跳了上去,直接用腳踩住了黑蛇七寸,隨後把它拎了起來,挑眉道:“你在這裏看什麽呢?”

黑蛇:“嘶嘶嘶。”

風鸞知道靈獸之間是能互相知道對方所言的,便問:“它在說甚?”

晏晏回道:“它說它不想活了,讓我把它做成蛇羹,算是它為了這個世界做出的最後貢獻。”

黑蛇:“……我不是,我沒有!”

晏晏一挑眉:“哦,你會說人話啊。”

黑蛇:……

這套路未免太深了!

既然被戳破,黑蛇也就不裝了,耷拉著腦袋,睜著豆豆眼,用依然帶著嘶嘶尾音的聲音說道:“你們放過我吧,我什麽都說。”

這倒是讓晏晏頗感意外。

本以為這蛇開了靈智,定然狡猾非常,要收拾一頓才能撬開對方的嘴,萬沒想到它竟然如此配合?

還沒問就主動交代,未免也過於順利了些。

而卓流翎一心牽掛著老莊主,無暇細想,急急開口問道:“你可看到有人追著夔獸上山?”

黑蛇想也沒想:“我沒看到。”

風鸞突然開口:“那你出來做什麽?”

黑蛇轉了轉豆豆眼:“自然是因為我家在此處,出來走一走也沒什麽奇怪的吧。”

風鸞表情淡淡:“住在這裏?若真如此,那你早就應該一年四季一直冬眠,和冰雪融為一體,怎麽還能在外面走動。”

黑蛇啞然。

卓流翎也發覺這家夥不老實,眉頭緊皺,抽出劍搭在蛇身上冷聲道:“你最好說實話,不然,現在就把你做了蛇羹。”

黑蛇嚇得都不敢吐舌頭了,急急道:“我說我說,我是跟著……跟著夔獸來的,是他安排我在這裏守著,不讓人上去。”

卓流翎厲聲:“說,他們在哪裏!”

黑蛇顫巍巍地用尾巴尖兒指向了左邊的那條路:“那邊。”

卓流翎卻沒有動,許是因為剛剛黑蛇滿口扯謊,讓她現在不敢輕易相信。

但就在這時,風鸞平靜道:“走右邊。”

卓流翎驚訝:“前輩,它好像指的是另一處……小心!”

就在此時,黑蛇突然露出尖牙,反口就要去咬晏晏!

並且它的身上突然變得黏滑,晏晏驚訝之下一時不慎,便被它給掙脫出去。

可是黑蛇並沒有跑遠,甚至沒有落地,就被風鸞投擲出來的石子打中了腦袋。

“嘶!”

一聲哀嚎,徑直摔進雪堆裏。

還沒等反應,晏晏就已經伸手把它撈起來,雙手齊動,把長長的蛇身扭成了個結。

生怕扭得不夠結實,晏晏還弄了個花式。

這次拎起來的時候,黑蛇是徹底動彈不得了。

它瞧了瞧自己的身體,欲哭無淚地對著鹿蜀問道:“你是想拿我翻花繩嗎?”

晏晏還記恨著它要咬自己,冷哼一聲,懶得回答。

而黑蛇自知逃脫不掉,便開始咬牙切齒,對著風鸞那邊吐舌頭:“怎麽突然就動手!”

而風鸞則給了他一個疑惑的眼神:“怎麽,這年頭動手之前還要互相問候嗎?”

黑蛇:……

這個修士為什麽不按套路走啊!

七川則是好奇:“師叔祖,你怎麽知道它不懷好意?”

風鸞平靜道:“夔以前被蛇咬過,最不喜歡的就是蛇,莫說收你當手下,看到你不直接踩死都算那孩子脾氣好。”

卓流翎楞住,顯然之前並不知道風鸞和夔獸居然有關系。

而黑蛇頓時震驚,然後突然憤怒:“你既然都知道,剛剛為什麽不說!”

想到自己剛剛的自導自演全被這人看穿,他就覺得自己是個憨憨!

風鸞語氣淡淡:“兩條路,二選一,雖然都走一遍也沒什麽,但是既然有排除錯誤選項的機會,我為什麽要放過呢。”

黑蛇:……

啊啊啊啊啊!

但幾人並沒有理會它。

心知此處乃是識海,一切均不為真,故而便把打了結的黑蛇隨手扔到一旁便罷了。

眾人前往了右邊道路,風鸞擡頭看了看一眼望不到頂的雪山,面露沈思。

系統便問:【宿主發現什麽了嗎?】

風鸞足尖點地,步履輕盈,而後在心裏回道:“那黑蛇雖然和夔無關,可它必然是外來的,而會飼養黑蛇的門派並不多,其中並沒有千仞山莊。”

【你是說,這次的事情有其他門派參與?】

“對,只不過具體是誰,又做了什麽,還需要細細查探才能知曉。”

而就在這時,山上的風雪突然變大。

其中還夾雜著靈力奔湧的痕跡。

風鸞立刻抽出飛劍,防備著有可能突然發生的危險。

但很快,她就意識到,這到處亂竄的靈力和他們無關。

就在不遠處,隱約能看到兩個人影。

一個身著白袍,銀發如雪,即使沒看到面容,但是這裝扮與冰塊裏的那人一模一樣,想來就是冷玉了。

另一個黑衣人把整個身子都裹在了墨色披風之中,帶著兜帽,根本看不出身形模樣。

此時兩個人之間的爭鬥似乎臨近尾聲。

黑衣人自始至終站在一處巨石之上,並且手上拉著一根沈重的鏈子,另一端似乎拴著什麽,落在巨石之後,看不真切。

但他傷勢頗重,即使是深色衣袍也沒有辦法完全遮擋住血氣。

紅色的血液順著他的手臂滴落,在潔白雪地上綻放出了鮮艷花朵。

而他的動作也漸漸遲緩,即使只是維持結界都十分勉強。

倒是在他對面的冷玉依然站姿筆直,面容冷清,雙手祭出飛劍,周圍環繞著數不清的冰淩,隨時準備給對方致命一擊。

不過,他們似乎都沒有發現堂而皇之站在旁邊圍觀的幾人。

顯然對於冷玉的識海而言,他並不介意讓外來者看到這場戰鬥。

陸離輕聲道:“看上去,勝負已分。”

卓流翎卻搖頭,神色沈重:“看上去老莊主無事,但實際上,在我們的功法裏,冰淩應該是與劍一般長短,而不會這樣細碎,想來老莊主也受了不輕的傷。”

風鸞端詳了一下冷玉的臉色,低聲道:“也可能是毒。”

卓流翎一楞,然後急忙朝著冷玉看去。

果然看到銀發男人原本應該一片白皙光潔的額間突然出現了一條黑色細痕。

而且還有越來越長的趨勢。

卓流翎這一刻才終於明白:“怪不得老莊主用冰封住了自己,他不僅是要借用冰霜修煉,也是要延緩毒發。”

就在這時,黑衣人動了動。

他看都不看底下幾人,直接用沙啞的聲音對著冷玉說道:“此獸乃是我門之物,冷莊主還是不要插手的好。”

冷玉擡起臉,露出了清雋面目,聲音冷若冰霜:“這只夔獸分明屬於雲清宗,爾等行偷竊之事,自然會為修真界上下所不齒。”

黑衣人咬牙:“雲清宗都快沒了,你還管這個閑事做甚?”

冷玉卻道:“修道之人,講究的便是固守本心,順遂天意,夔獸乃是天地孕育的靈獸,爾等傷它本就是逆天而行,人人得而誅之!”

此話一出,風鸞渾身一震。

她立刻飛身上前,很快就看到了巨石後面的光景。

只見一個只長著一條腿的似龍之物盤踞在巨石之後。

它的身量足有十數丈長,看得出來骨架龐大,但是此時的夔獸卻是格外瘦弱,肋骨附近即使有少量鱗片覆蓋,依然遮擋不住瘦骨嶙峋的模樣,這讓它頭上長著的三只角分外顯眼。

而三只角的夔獸,天地間也只有風鸞的寶貝靈寵才有。

記憶中總是活蹦亂跳的靈獸此時卻一動不動,脖子上拴著重重的鐵鏈,身上的毛也是坑坑窪窪的,看起來像是被人強行剃掉了不少。

風鸞雙拳緊握,一個字都沒有說,直接反手抽出飛劍,兜頭沖著黑衣人劈砍下去!

這一下著實驚到了不少人。

首當其沖的就是和黑衣人對峙的冷玉,這一切原本就是他親身經歷過的事情,已經反反覆覆上演了無數遍,從來都沒有過意外。

結束了,就從頭再來一遍,每次都是如此。

著實沒想到這次居然會有個紅衣女修突然沖出!

而且這一劍著實厲害。

風鸞沒有半點留力,雙手執劍,鋒利劍身裹挾著淩厲劍氣,沒有任何花哨的招式,大道至簡,將所有靈力凝聚於一處重重劈下!

“轟!”

黑衣人的身影直接消失在了赤紅色的劍氣之中,而冷玉拼盡全力也只是堪堪躲開,然後就眼睜睜的看著劍氣直奔身後的山崖而去。

然後,原本冰雪覆蓋的山崖竟是被硬生生削下去一塊!

巨石緩緩墜落,刀口平滑光潔。

隨著落地時候的“轟隆”一聲,眾人的神智才會喚回。

卓流翎顯然被嚇到了,楞楞地念了句:“你們的這個師叔祖,到底是什麽來路啊……”

七川這會兒也說不出話了。

他只是覺得,之前自家師叔祖在洛川秘境外,對著來找事兒的無極宗揮出去的那一劍確實是留力不少。

不然,那男修別說逃跑了,只怕都來不及反應就會被送去見了三清。

而在劍中的系統也有些震驚:【我,我居然這麽厲害!】

風鸞沒說話,只是低頭看著地上已經快被劍氣弄得焦黑的黑衣人,默默無語。

系統回過神來,忙道:【快去看看夔獸怎麽樣呀。】

風鸞卻回道:“這裏的一切都只是用回憶造出來的幻境,當不得真,即使我在這裏救了夔獸也改變不了什麽,”說著,她輕輕地落回到了地上,輕嘆一聲,“這一劍算是破壞了這段回憶,想來他們之間的矛盾還是要等冷玉親口告訴我才好,剛剛著實是我冒失了。”

系統聞言,便想安慰一下:【其實……】

下一秒,就看到剛剛還說自己冒失的女修突然舉起劍,數道劍氣直奔黑衣人而去。

已經焦黑的黑衣人瞬間被劍氣吞噬,轉瞬化為齏粉,消失得無影無蹤。

風鸞這才看著飛劍淡淡問道:“你剛剛想說什麽?”

系統:【……哦,沒事兒了。】

而卓流翎已經跑上前,遠遠地對著冷玉喊道:“莊主,回家吧!”

此話一出,冷玉身子微顫。

他的視線掃過幾人,最終定格在了風鸞身上。

一直冰冷的面容陡然變色,他像是意識到了什麽,四周圍的景色也隨之扭曲變化。

很快,眾人便是眼前一黑。

再回神時,已經回到了那個黑暗幽深的石室之中。

風鸞第一時間去摸自己的飛劍,確定飛劍依然老老實實的呆在自己背後,這才緩了緩神,擡頭看向冰塊中人。

而此時,冰塊已經有了變化。

不再是之前那種光潔模樣,而是變得有些凹凸不平。

並且在冰塊之中,以冷玉為核心,開始迅速出現裂痕。

很快裂痕附近就出現了細碎冰渣,將原本晶瑩的冰塊變成了白茫茫一片。

隨後,“嘭”的一聲,冰塊驟然碎裂!

原本盤膝而坐的冷玉已經穩穩站在地上,眼紗滑落,露出了與識海當中一般無二的蒼白面容。

以及額上越發清晰的黑色細痕。

卓流翎面色激動,上前就想要拜見自家老莊主。

可在那之前,冷玉已經緩緩邁步而出。

卓流翎已經做好了行禮的姿勢,沒想到冷玉就像是沒看到她似的,連眼神都沒給。

她就這樣眼睜睜看著自家莊主越過了自己,徑直地走向了……風鸞?

這讓卓流翎,有些莫名,著實沒有想過這個年輕的紅衣女修會和自家老莊主有什麽關系。

畢竟在她看來,七川雖然口口聲聲喊風鸞師叔祖,但是修真界中,壽數不同於凡人,輩分全看師尊是誰,師祖比徒孫年紀還要小的情況雖然不多,可也不是沒有。

至於七川口中說風鸞是千年前之人的話,卓流翎自始至終都沒有相信過。

這會兒也只是琢磨著,難道是老莊主看出了風鸞修為非凡?

亦或是,他還記得剛剛識海之內那石破天驚的一劍?

正想著,便看到冷玉已經在風鸞面前站定。

他似乎是被凍了太久,面容蒼白,表情一時間也做不出太多變化。

所以當他冷著臉看著風鸞的時候,卓流翎還沒有發覺有什麽不對勁。

卻沒想到,下一秒,冷玉突然握住了風鸞的胳膊,開口竟是哭腔:

“嗚嗚嗚,風姐姐,你怎麽現在才來啊!”

卓流翎:………………???

作者有話說:

七川:你怎麽了呀

卓流翎:世人都說,千仞山莊上上下下皆是清冷孤傲,冰雪一般

七川:恩恩,所以呢?

卓流翎:短短一天,我突然對我們山莊的莊設產生了困惑【滄桑遠眺

七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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